电影剧本《中国式离婚》
天边. 红红的太阳光辉照耀下,洁白的芦花在飞。 音乐声起,推出片名:芦花飞及主创、主演、演职人员名单。 圣城街头。 走来行事匆匆的高言。他提着包,抬手招呼下一辆出租车。 出租车。 高言上了出租车,关上了车门。车子发动起步了,高言从出租车反光镜看到,妻子薛玲拉着女儿玲玲跑来,他急忙让司机停车。 圣城街头。 薛玲领着玲玲背着大包小包气喘嘘嘘地跑来。高言打开了车门下了车,说道:“这又不是搬家,干嘛背着大包小包的追来?” 玲玲童声童气地说道:“爸爸,你出发不带日用品怎么行?” 高言接过了东西,亲了亲女儿红扑扑的脸蛋,对薛玲说道:“快领孩子回家吧,光在这儿耽搁,坐长途汽车要晚点了!” 薛玲说道:“好的!” 高言重新上了车,挥了挥手。出租车绝尘而去。 高速公路。 一辆双层的公共汽车在高速行驶,高言坐在车上,双眼望着前方。 省城。 高楼大厦,车水马龙。 高言左手提着公文包,右手提着大包小包,走进了省电业宾馆。 圣城,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薛玲神不守舍地坐在屋里。 玲玲说道:“妈妈,你怎么不去上班?” 薛玲慢慢的说道:“妈妈啊,再也不用去上班了!” 玲玲忽闪着大眼睛,问道:“妈妈,你是不是下岗啦?” 薛玲叹了口气,无言以对。 省城,林海市,芦花湖。 风光秀丽,湖水清澈,芦苇依依,垂柳拂面,绣舫穿梭。 高言与开工作会议的经理、副经理们一起,登上绣舫,绣舫开动了,他们沿湖游览美丽的芦花湖风光。 绣舫。 另一侧,一位身材婀娜、面貌姣美的女郎,身着合体的天蓝色连衣裙,头戴天蓝色的太阳帽,足蹬真皮女式凉鞋,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湖水出神。她面无表情,神情有些恍惚。 离这位标致女郎不远,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用DV拍摄芦花湖美丽的风光。 芦花湖。 绣舫行进到湖内一簇大垂柳边,软软的柳条轻轻拂过这位女郎的面颊,她觉得好玩,就探身去够垂柳枝,谁知身体失重,整个人摔进了芦花湖里! 绣舫。 绣纺上的游客乱作一团,那位手拿DV的中年人大声叫喊着:“不好啦,有人落水啦!快救人哪!” 绣舫的另一侧,高言听到了喊声,急忙跑了过来,他看到了在湖水中挣扎的穿天蓝色连衣裙的女郎,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湖水中。 高言迅速游近女郎,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腰,另一只手奋力地向前伸去、划着,同时,他双足用力地蹬着水,向绣舫游去。 那位中年男子见状,用DV追踪拍摄着…… 绣舫,舷梯。 高言已经游到了绣舫旁,他用一只手抓住了舷梯的扶把,另一只手揽紧了女郎的腰枝,将女郎撮到了自己的肩上,然后双手抓住舷梯两旁的铁棍,足蹬铁棍中间的横棍,一步一倒,慢慢地攀上了绣舫,将蓝衣女郎轻轻地放在绣舫的甲板上,喘着粗气。 绣舫。 游客们见高言成功地将落水女郎救了上来,都热烈地鼓起掌来。高言也得意地笑了笑,来到了穿天蓝色连衣裙的女郎身边,大声喊道:“大家闪开,我做人工呼吸抢救她!” 说着,高言俯身蓝衣女郎,就见天蓝色的连衣裙罩住女郎曲线动人的身躯,美极啦!高言俯身要口对口的做人工呼吸,他这一低头不经意一看不要紧,竟大惊失色,失声惊叫道:“是她!芦、芦花……” 这时,那女郎吐出了几口水,慢慢的苏醒了过来,高言却跌坐在甲板上,他万万也没想到被自己救了的蓝衣女郎,竟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芦花! 一旁,那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向高言伸出了手,拉起了高言,说道:“我姓张,在省高院工作,你救人的经过我已经用DV记录了下来,这就送到省电视台去播放,召号大家向你学习!” 圣城,一座复式楼小院。 绿树、花卉环绕着这个复式小院,幽静而优雅。 薛玲领着玲玲走进小院,玲玲高声喊着:“爷爷、奶奶,我妈妈刚下的水饺,给您送来啦!” 高言的父亲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——高父,高言的母亲、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——高母,急忙迎出门来,高母说道:“噢,我的乖孙女来啦!” 玲玲把用塑料袋罩着的一个大瓷碗拿了出来,递给了高母,说道:“奶奶,妈妈包得三鲜馅的水饺,可香了,奶奶,您尝尝!” 玲玲拿起了一个水饺,塞到了高母的嘴里,高母咀嚼了起来,边吃边说道:“嗯,真是很香啊!玉芹啊,你做的饭就是对我的胃口。玲玲,你妈妈做事哪,事事顺奶奶的心。” 高父说道:“好啦好啦,一家人就不要在太阳底下晒着啦!都进屋吧!” 复式楼内,客厅。 客厅内整洁、干净。大家进屋后高母忙着切西瓜,高父忙着开空调,看到高母、高父在忙活,薛玲急忙说道:“爸、妈,别忙活啦!我娘俩一会儿就走。” 高母说道:“这是说得什么话,刚来就要走?” 薛玲刚要回答,玲玲却抢着说道:“爷爷、奶奶,我妈妈下岗啦!” 高父要说什么,听孙女这样一说就沉默了…… 省城,林海市,一座漂亮的小别墅。 别墅的客厅里装饰阔气,大落地窗对着美丽的千佛山、芦花湖,十分养眼。客厅内大背投、家庭影院、高级音响一应俱全。 芦花打开了大背投彩电,对着有些拘谨的高言说道:“你先坐一会儿,看看电视,我要洗个澡。今晚就在这儿吃饭,我要好好招待一下我的救命恩人!” 高言站着说道:“我还是站着吧,这浑身湿漉漉的!坐下来弄脏了你的沙发!” 芦花说道:“那好吧!我洗完了你再洗!” 浴室。 芦花走进浴室,关上了门,开始放水。 客厅,大背投彩电。 电视里正播放着精彩的文艺节目,吸引着高言的目光。这时,浴室响起洗浴水声,高言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一眼,就见磨沙花玻璃罩着的浴室内,隐约可见芦花洗浴的身姿,高言脸上发热,赶紧回过了头。 浴室。 浴室的门打开了,只见芦花穿了一身浅碎花的浴衣走了出来,她一边用毛巾擦着长长的秀发,一边对高言说道:“你也去冲个澡吧,水,我已经放好啦!” 客厅。 高言望着芦花走来,她用一只修长的手拿着毛巾正擦着秀发,就见芦花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、蚯蚓般的长疤,十分刺眼。芦花感觉到了高言的目光,急忙用另一只手拿毛巾擦秀发。见状,高言迟疑了一下,说道:“我还是回电业宾馆冲澡吧!” 闻言芦花不高兴了,她说道:“怎么,不愿在这里洗澡?是不好意思呢还是对当年分手的事情耿耿于怀?” 高言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都不是!我是说,你的、你的……” 芦花幽幽地一笑,说道:“你是担心他……?告诉你吧,我的老公在上珠海做大老板,管着几千万元的大企业,一年到头不回来几次,我儿子在省立十六中就读,一个月就回来一次!” 高言赶紧说道:“我也不是这个意思,我……” 芦花说道:“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,总之,要在这里冲澡,还要在这里吃饭!我要好好谢谢我的救命大恩人!” 高言只得乖乖地走进了浴室…… 大背投彩色电视机。 大背投彩色电视机里正在播出新闻。一位女播音员说道:“各位观众,今天上午在芦花湖绣舫上一女游客不慎落水,众游客齐力相救,场面十分感人!一位在法院工作的同志,用DV记录下了这动人的场面……。” 大背投彩色电视视里播出高言救芦花的全过程。 芦花不眨眼地看着。 新闻播完后,泪水盈满了芦花美丽的大眼睛,她叹了口气,闭上了眼睛,说道:“看来这缘啊,是不该绝的啊!……” 浴室。 高言已经洗完了澡,他看到一旁的一件新浴衣,犹豫了一下,伸手拿了过来,穿在了身上,走出了浴室。 客厅,大背投彩色电视机。 电视里正在播出一部叫座的电视连续剧,荧屏上出现了一个文雅的男人,忽然,这个文雅的男人变得凶神恶煞起来。 凶神恶煞的男人在狠狠的抽打着一个女人! (幻觉)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化成刘森林,女人则化成芦花。刘森林一边抽打着芦花,一边咆哮着:“你,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,有什么了不起的!在我面前可不咋的!不要以为脸蛋漂亮就有了一切、就能包打天下!” 芦花说道:“我从农村出来的怎么啦?脸蛋漂亮又怎么啦?天生就是这样长的!” 刘森林说道:“这么长有什么了不起?如果没有我的钱,你能臭美吗?” 芦花说道:“谁花你的钱啦!这钱是我开东方快车快餐店挣来的!” 客厅。 芦花长发披肩,坐在空调下直发呆。 高言轻轻的来到客厅,说道:“芦花,我洗好了。芦花!” 芦花“哦”了一声,缓过神来。(幻觉消失) 高言关切地问道:“芦花,你怎么了?!” 芦花叹了口气,说道:“没什么。好啦,咱们吃饭吧。” 圣城,千榕纺织集团刺绣厂生产车间。 薛玲将织花边的布料、线团放在桌子上,接过了保管员送上的领料单,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她抱起布料、线团刚要走,有人在她的肩头上拍了一下,一回头,见是也已经下岗的王姐,就问道:“王姐,您也是来领织花边布料的吗?” 王姐可是个乐天派,说话做事风风火火,她哈哈一笑,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,应道:“可不是嘛!不找点活干浑身不自在、不舒服!玉芹妹子,等我一会儿,我领上布料、线团咱们一起走!” 薛玲说道:“行啊,王姐,我等你。” 圣城,渤海路。 渤海路是条步行街,整个街道宽阔平坦,街道两旁高楼林立,十分繁华。 远处,走来了薛玲、王姐。王姐有说有笑,而薛玲却紧锁着眉头。 王姐说道:“我说玉芹啊,虽说咱们下岗了,没什么了不起的!你看我们也是在自食其力嘛!” 薛玲牵挂着到省城林海市开会的高言,就心不在焉地应道:“嗯!” 王姐又说道:“我说,玉芹啊,你就知足吧,我们两口子双双下岗,而你呢,高言在好单位上班,脾气又好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!” 薛玲心不在焉地答道:“哼!” 王姐有些不高兴了,她说道:“玉芹,我在跟你说话呢,别老是‘哼、哼、哼’地应付我!” 薛玲笑了,笑容很美,她说道:“我的好王姐啊,我这不是在听嘛!” 王姐说道:“哦,玉芹,别光傻笑!我可提醒你啊,你家高言在好单位上班,人又长得帅气,小心被别的女人抢走!” 闻言薛玲不满意了,说道:“咳哑,王姐,瞧您都说了些什么!” 薛玲与王姐并排走去。 她们说着话走远了,渐渐溶进繁华街道的人流里…… 省城林海市,小别墅。 高言在按着小别墅院子的门铃。 芦花那婀娜、标致的身影出现在别墅楼的房门口。见是高言,她赶紧迈开轻盈的步子来到了小院门口,打开了门,说道:“是你啊,高言,快请进来吧!” 高言走进小院后,芦花返身关上了门,同高言走进客厅。 小别墅,客厅。 在客厅门口,高言问道:“芦花,要换鞋吗?” 芦花说道:“不用!我这没那么多讲究!” 高言坐在沙发上,芦花忙着切西瓜。 高言说道:“芦花,别忙活啦!我这是来向你辞行的!” 芦花闻言一愣,停止了切西瓜,直起了身子,问道:“怎么?这么快就要走?!” 高言笑了笑,说道:“是的,会议早就结束了,我在省城有事,才又待了两天。” 芦花递给了高言一块西瓜,幽幽的问道:“你还会到省城来看我吗?” 高言答道:“我来省城的话就一定会来看你的!”高言边说边咬了一口西瓜,开玩笑地说道:“可是,我如果来你这儿太勤了,妹夫会不高兴的!” 闻言,仇恨写满了芦花那美丽的脸庞,她恨恨地说道:“别提那个畜牲!” 高言有些意外,说道:“怎么?你们、你们的婚姻不是很幸福、很美满吗?” 芦花说道:“美满什么!我的婚姻早就死啦!” 芦花捋了捋额前的秀发,缓缓地说道:“都怪我爹啊,当年活生生地将咱们俩拆散!又把我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刘森林,这个刘森林简直不是人!他以折磨我为乐趣!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,你看我胳膊上的伤疤!” 芦花将袖子慢慢地卷了起来,那长长的、蚯蚓似的伤疤,在芦花雪白、丰满的手臂上格外醒目。她又缓缓地转过了身去,慢慢地退去衣衫,露出洁白的背,上面青一块紫一块,十分刺眼。芦花说道:“这是十天前,刘森林回来的‘杰作’!结婚十几年了,他一直这样对待我!我同他来到省城结婚,别人都以为我过上了好日子!可是我却跳进了火坑……” (化出) 新房。 新房外面大雪飘飘,窗外一片洁白。 新房室内,年轻漂亮的芦花身穿大红的新嫁衣坐在床上,手里轻轻摇着一枝芦苇,过了一会儿,她轻轻地推了推酒醉后合衣躺在床上的刘森林。刘森林翻了个身,又面朝里沉沉睡去,芦花拉过了新棉被给刘森林盖上,把芦苇放在燃着红烛的桌上,自己挨着刘森林睡下了。 午夜时分,刘森林翻了个身,手搭在了芦花身上,醒了。他抬头望了望新房,床头的上方,挂着他与芦花的大幅结婚照。刘森林摸了一下后脑勺,说道:“妈的,给那帮哥们灌多啦!今个是老子结婚的大喜日子,怎么睡着啦!”刘森林起身,看到了芦花,他被芦花的美丽惊呆啦!芦花简直是个睡美人!他扑了过去…… 新房。 新房外面大雨倾盆。 室内,饭桌上摆着饭菜,芦花坐在桌前,等待着刘森林回来吃饭。 刘森林跌跌撞撞地回来了,芦花赶紧起身,拿来毛巾给刘森林擦脸上的雨水,谁知被刘森林一把推开,毛巾掉在了地上,芦花赶紧拾起来,说道:“你这是怎么啦?快擦擦雨水,咱们好吃饭!” 刘森林吼叫道:“吃饭,吃饭,就知道吃饭!就不问问老子的工作情况!” 芦花说道:“你工作怎么啦?” 刘森林:“还怎么啦,让人家给开啦!还他妈的说老子多次违反纪律!正好,老子还不愿意干了呢!” 芦花说道:“不干就不干吧,咱们还是先吃饭,工作嘛再想办法。” 刘森林说道:“吃,吃,你是猪啊!就知道吃!我让你吃!”说着,刘森林飞起一脚,踢在了芦花身上,芦花没防备,整个身子飞了出去,撞倒了饭桌,桌子倒了,饭碗摔碎在地上,饭菜洒了一地。 刘森林看都不看芦花,扔下一句话:“老子要到珠海打天下去了,这就走!”说完扬长而去。 (化入) 客厅。 芦花在低声哭泣,她的头不住地颤抖着,头发像风摆杨柳,令人心酸。 芦花说道:“他去了珠海,同一个村支书的女儿好上了,他同她曾在工厂里同过事,他隐瞒了婚史,成为支书的上门女婿。支书拨出了土地供他开发,在寸土寸金的珠海他很快就发了,每年光沿街房出租就收租金几百万元,到现在房产、资产加在一起有五、六千万。我呢,给他生了儿子,看在儿子的份上他每年回来都带来几十万,当然,带来钱的同时也带来拳脚!有了些积蓄后,我要自强自立,于是在省城开了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,效益不错。可心情不行啊!就在这时你来到了我身边,还救了我!这不是我俩今生缘分未尽吗?!” 高速公路。 一辆中巴客车在高速行驶。高言坐在车上,无暇看车窗外的景色,耳畔老是回想着芦花那令人心颤的哭诉声,芦花的话外音:“这些年就是这样过的!所以在我心里婚姻早就完啦!” 圣城,供电公司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忙碌的身影。 高言的手机响了,他接手机。对着手机说道:“喂,我是高言,你哪位?” 省城林海市,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办公室。 芦花长发披肩,站在窗前给高言打电话,芦花说道:“我是芦花啊!你不是说回家后就给我来电话报平安吗?怎么没来电话?” 圣城,供电公司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说道:“啊!对不起,我一忙,给忘啦,我这里一切都好,你就放心吧!” 林海市,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办公室。 芦花说道:“那就好,告诉你一件事,明天、最晚后天,我安排好这儿的事情,要回圣城一趟,阔别了十五、六年啦!真想回老家看看哪。” 圣城,供电公司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闻言说道:“什么?你要来?这、这怎么成呢?这……” 手机里传来芦花的声音:“我回趟老家怎么就不成?到圣城后我一定要拜访你跟嫂子的!再见!”说完芦花挂了电话。 省城林海市,小别墅。 别墅的大门口停着一辆东方奇瑞轿车。 芦花走出小别墅,回身锁好门,来到车前,用声控开关开了车门,刚要上车,见远处驶来一辆宝马轿车,车子停下后刘森林下车。刘森林站在芦花面前,叉着腰,瞪着眼,吼道:“你这是要到哪儿去?” 芦花说道:“我要回趟圣城老家。你也知道,我自从离家十五、六年还没回趟老家!” 刘森林说道:“我刚回来你就走,不行!你走了,咱儿子林子怎么办?” 芦花说道:“林子上学我安排好了。”顿一顿,芦花继续说道:“都跟老家里说好了,家里正等着呢。” 刘森林说道:“等着那也不行!你给我回去 !”刘森林说着,不分青红皂白,过来就拉芦花,芦花一甩手,说道:“刘森林,你要讲理啊!” 刘森林说道:“对你还讲什么理!” 刘森林一脚将芦花踢倒,拖着她走进了小别墅。 圣城,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深夜。 高言开门后走了进来,他将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放,见玲玲还在写作业,就过去摸了摸她的头,然后脱掉了外衣,走进内室,倒头便睡。 薛玲从厨房里走了过来,说道:“高言,你回来也不洗涮就睡啊?” 高言在床上“哼”了一声,翻身朝里。 薛玲坐在了高言的身边,说道:“高言啊,我下岗都这么长时间啦,你也不找个单位让我上班!织花边一天到晚累得我是腰酸背疼也挣不了几个钱。” 高言想着办公室里芦花的电话,就没好气地说道:“我没那么大的能耐!去,去,别在这儿烦我!” 圣城街。 清晨的阳光把圣城的街道照亮,车水马龙,繁华,繁忙。 人行道上走来了薛玲,她一手拎着油条,一手拎着盛着豆浆的保温桶,疾步走着。 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薛玲开门进来,把油条、保温桶放到厨房,看到高言在洗涮,而玲玲则从卧室里跑出来,边跑边背书包,嘴里直嚷道:“迟到啦,迟到啦!” 薛玲一把拉住玲玲,说道:“玲玲,你还没吃早饭呢!” 玲玲说道:“来不及啦!来不及啦!再晚就赶不上学校的班车啦!” 薛玲赶紧来到厨房,拿过两根油条,追上了玲玲,塞到了她手上,说道:“带着路上吃!小心,注意车!” 高言已经洗涮完毕,坐在了餐桌前。薛玲把油条用碟子盛了放在餐桌上,又去厨房把保温桶里的豆浆倒在两个碗里,端到餐桌上。这时,高言已经吃完了一根油条,他又拿起了一根油条咬在嘴里咀嚼着,看到薛玲端来豆浆,接过碗来喝了一口。薛玲把另一个碗放到餐桌上,说道:“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得?只顾自己刷牙,也不知道叫玲玲早起!你看,孩子也没吃饭就走啦!” 高言一听,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墩,把油条往桌上碟里一扔,拂袖而去,把个薛玲给“晾”在了那儿。 省城林海市,小别墅。 深夜。 筋疲力尽的芦花已经睡下了,喝得大醉的刘森林开门进屋,看到和衣而睡的芦花气就不打一处来,他扑上去一把揪住了芦花的秀发,把芦花揪了起来 刘森林口齿不清地吼道:“我没回来就睡觉,算什么贤妻?” 芦花使劲一甩头,挣脱了刘森林。 芦花带着哭腔说道:“刘森林,你不是人!谁说早睡就不是贤妻啦?” 刘森林说道:“好!几天不见你还长能耐啦!学会顶嘴啦!” 刘森林说着踉踉跄跄向芦花扑过来,芦花躲闪着,后退着,手触到了博古架上的一个古磁花瓶,顺手抓了过来自卫,刘森林见状,大声说道:“别、别,那可是我的镇宅之宝啊!小心失手打碎啦!快放下!” 芦花冷冷地说道:“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事儿啊!刘森林,我可告诉你,你天天这样对我,这日子是没法过啦!干脆点吧,咱们离婚!” 刘森林说道:“美得你!想离婚?没门!” 刘森林扑了过来,与芦花厮打在了一起,厮打中花瓶掉在地板上,摔的粉碎,刘森林见状,一脚将芦花踢倒在地,双拳挥舞,狠劲抽打芦花,芦花昏了过去。 圣城,渤海路。 傍晚,华灯初上,霓虹闪烁,一片繁华的景象。 薛玲快步走在渤海路上,她无心看美丽的景色。背后,王姐赶了上来,她提高了嗓门问道:“前面走的是玉芹妹子吗?” 薛玲停住了脚步回头观望,只见在街灯的灯光照射下,王姐气喘嘘嘘地站在她背后,薛玲赶紧转过了身子,说道:“王姐,是您啊,您嗓音还是这么好听。” 两个人并肩走着,王姐叹了口气,说道:“不行,老啦!唉,玉芹,这么晚到哪儿去了?” 薛玲说道:“我包得荠菜馅的水饺,给玲玲的爷爷、奶奶送了过去,赶着回家照顾玲玲和她爸高言。” 王姐问道:“玉芹哪,你还织花边吗?” 薛玲说道:“织啊,不织怎么行?孩子要上学,孩子的爷爷奶奶基本上没有收入,光高言那点工资哪儿够用啊?” 王姐问道:“唉,玉芹,你公婆可是在住小楼啊,没有收入怎么能住得上?” 薛玲说道:“小楼是高言祖上留下来的!他家经济状况一直不好,我不干哪儿行啊?” 王姐又叹了口气,说道:“唉!玉芹啊,也不能太亏自己啦!” 薛玲轻轻地说道:“我知道。” 薛玲与王姐渐渐溶进了人流之中…… 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,门口。 薛玲掏出钥匙开门,高言打开门走了出来,见是薛玲就没好气的问道:“这么晚才回来,你到哪儿去啦?” 薛玲赶忙回答道:“我包了水饺给玲玲的爷爷、奶奶送,刚回来。你吃饭了吗?你这是要到哪儿去?玲玲呢?” 高言边走边说道:“我吃了,我要到单位把我分管的那一摊子整理份材料,明天单位领导要用。玲玲也吃了饭了,正在写作业,咳,你可真啰嗦!” 省城林海市,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外科病房大楼86--88病室。 芦花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。她美丽的秀发散乱在枕头边,脸色苍白,鼻子里插着氧气插管,正在滴点滴。 刘森林烦躁地在病室内踱步。 林子三步并做两步撞了进来,看到了病榻上的芦花,一下子扑了过去,扑在她身上,泣不成声地喊道:“妈妈,妈妈,你这是怎么啦?” 刘森林一下子把林子扯了起来,大声说道:“你个兔崽子,嚎什么嚎?你妈还没死呢!” 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位老太太,见状,说道:“孩子向着他妈啊,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?” 刘森林瞪了老太太一眼,吼道:“闭嘴!没你的事!” 圣城,供电公司6号楼308室。 清晨,高言吃罢早饭刚要出门,被薛玲喊住了,她说道:“快把衣服脱下来,我给你洗洗!”说着就去给高言脱衣服。 高言很不耐烦地说道:“干什么呢,人家上班到点啦!” 薛玲脱下高言的外套、内衣后,又把干净的内衣、外套给高言换上,高言走出门去。 供电公司办公大楼,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前,正上网查着资料,他的手机响了,高言接通了手机,说道:“喂,我是高言,请问你哪位?” 省城林海市,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外科病房大楼86--88病室,88病床。 芦花躺在病床上,在给高言打手机。 芦花旁边的病床上也躺着病人,但病人的家属、亲人在一旁有说有笑,这边,芦花自己躺在病床上,孤伶伶的。 芦花用哭腔对着手机说道:“高言,你快来吧!刘森林那个没有人性的畜牲快要把我打死啦!你再不来咱们可就见不着面啦!……” 圣城,供电公司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说道:“喂,你是谁啊?你哪儿声音太杂我听不清。喂,喂!什么?你是芦花?” 林海市,病房。 芦花躺在病床上泣不成声地说道:“高言,求你啦,快来吧!”说着,芦花大声的哭了起来,泪水使她那张漂亮的脸有些变形。 圣城,供电公司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总算听清楚了,他对着手机说道:“啊,真是芦花啊!什么?你被你丈夫刘森林那个王八蛋打得住进了医院?刘森林!什么东西!喂,喂,芦花,别哭,我这就赶过去!告诉我,你在哪家医院?噢,省城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外科病房88床?哼,我马上赶过去!” 高言急匆匆地关上了手机,抓起内部电话向供电公司苏经理请了假,又拨通了司机班,说:“喂,谁啊?是小刘吧?快,小刘,送我去长途客车站!” 过了一会儿,司机小刘敲门走进高言办公室。高言关了电脑,快步走出了办公室,小刘跟出了办公室。 供电公司办公楼大院。 院子里停着大车小辆,高言朝着一辆奥迪车快速走去。 奥迪车。 车内,小刘端坐在方向盘前。 高言打开了车门,上车了关上车门后,说道:“小刘,快走!” 奥迪车发动了,驶出供电公司办公楼大院。 圣城街。 奥迪车在繁华的圣城街道疾驰。 奥迪车。 车内,高言随手摸了一把内衣口袋,他一下子愣了,说道:“唉!我的钱夹子呢?怎么没带?噢,对了,今天早晨出门上班你玉芹嫂子给我换了衣服,对,准是忘在脏衣服里了!快,小刘,到宿舍院,回家拿钱!” 小刘说道:“好的!”边说边打转向灯边猛打方向盘,车子来了个急转弯,后边的大车小辆没有准备,纷纷刹车。调了头的奥迪车,朝着供电公司家属院急驰而去。 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薛玲吃过早饭,刷了碗,擦了擦手,转身朝着洗涮间走去。 洗涮间。 薛玲把高言的外套放到洗涮间的台子上,一抬头,看到台子上的大镜子。大镜子里薛玲的脸庞已经没有了青春的红润,鱼尾纹爬上了眼角,可她仍然端壮秀丽。 薛玲又拿过高言的内衣,先把背心放进脸盆里,又去掏衬衣的口袋,发现了钱包,于是说道:“咳!怎么没把钱包带上,丢三拉四的!” 薛玲很快洗完了高言的内衣,放在脸盆里,然后来到了阳台,把衣服晒在阳台的铁丝上,转身又回到了洗涮间,把脸盆放好后,拿起钱包走出了洗涮间,来到了另一间套房。 套房。 里面有一张写字台,旁边摆放着薛玲织花边用的工具。 薛玲把钱包放在写字台上,转身出房间,来到客厅的电话机旁,拿起话筒给高言打电话。话筒传来语音提示:“对不起,您拨打得的电话正忙,请稍后再拨!” 薛玲只得放下话筒,说道:“忙,忙,你忙我过一会儿再打!”说着她走进了套间,开始织花边。一抬头,目光落在钱包上,她停止了干活。 钱包。 薛玲神差鬼使地拿起了钱包,翻着。里边有贰仟另捌拾捌元,她随意一翻,钱包里一张漂亮女郎的彩色靓照映入眼帘(是芦花的生活照片,照片上的芦花婀娜漂亮,光彩照人)。薛玲拿出了照片,只见照片后面有一行秀气的小字:赠高言留念 落款:你永远的挚爱芦花 2005-06-08 薛玲自语道:“今年6月8日是高言去省城林海市开会的时间哪,我和玲玲还追着给他送东西来着呢!难道说他去了一趟省城有了另外的女人啦?!高言不是这样的人哪!可这照片又使人不得不相信!这芦花是谁呢?芦花,芦花……” 猛然间,薛玲觉得五雷轰顶!她呐呐自语道:“这芦花是高言的初恋情人哪!当初芦花家嫌高言家穷,才没把芦花嫁过去,对啦,芦花爸把水月嫁到了省城,找了个有钱的婆家!听说芦花丈夫在珠海开公司,有几千万的财产,芦花也有钱,在省城开什么东方快车快餐连锁店!难道、难道说,上次开会他俩重续旧缘?重燃旧情?天哪,我可怎么办?!” 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,门口。 高言急急地开着门,可就是打不开。 玲玲背着书包沿楼梯走了上来,见高言在开门,就凑了过来,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:“爸爸,你拿错了钥匙啦!” 高言说道:“噢!”他赶紧换钥匙打开了门,推门进去,玲玲跟在他后面也走了进去。 客厅。 高言喊道:“玉芹,见到我的钱包了吗?” 薛玲呆呆地从套间出来,手里拿着钱包,木呐地说道:“钱包?什么钱包?” 高言看到了薛玲手里的钱包,一把抓了过来,说道:“就是你手里的钱包,装什么傻啊!”高言转身向外走,边走边说道:“单位在省城有事,我去一趟林海市,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回来!” 玲玲放下了书包,说道:“爸爸再见!” 高言边关门边回答道:“再——见!”“见”字被他隔在了门外。 薛玲呆呆的看着高言走出门外,玲玲看到了薛玲手里的照片,走过去拿在手里,看了看,说道:“妈妈,您拿谁的照片?照片上的阿姨可真漂亮!”她翻过了照片,念道:“赠高言留念。你永远的挚爱芦花!妈妈,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啦?!” 薛玲这才缓过神来,她一把抱住了玲玲,嚎啕大哭道: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!” 省城林海市,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外科病房86--88病室。 高言没敲门就闯了进来,径直来到病床前,芦花见到了高言,一下子扑了过去,高声说道:“高言,我的亲人!你可来啦!我要跟刘森林这个畜牲离婚!” 高言一愣神,芦花整个身子扑了过来,高言赶紧抱住了芦花,他被芦花的巨大冲击力冲得倒退了两步,然后稳稳地站住了,向前迈了二、三步,把芦花轻轻的放在了病床上,柔声说道:“别、别这样!让人看见笑话。” 芦花情绪激动地嚷道:“我不怕!我要顾忌这顾忌那,非让刘森林那个畜牲折磨死不可!” 高言慢慢的坐在了芦花的病床边,轻声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知道啦,不看着你和刘森林离婚我就不回去!” 圣城,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黎明时分,薛玲欲哭无泪,呆呆地坐在沙发上,玲玲伏在她的腿上,睡得很香。 薛玲喃喃自语道:“为什么?他为什么这样对我?!”薛玲的话虽然声音不高,但还是把熟睡的玲玲惊醒了,她一轱辘爬起来,喊道:“妈妈,你怎么不叫醒我?我上学要迟到啦!” 薛玲依然是神情木然。 玲玲背上了书包,奔出门外,并反手带上了防盗门,关防盗门发出了很大的声响,巨大的声响也没把薛玲从木然状态中唤醒。 林海市,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外科病房86--88病室。 清晨,高言买来了豆浆、油条,轻轻地捅了捅芦花,说道:“芦花,饭买来了,起来吃饭吧。” 芦花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,望了高言一眼,顺从地坐了起来,高言递上了湿毛巾,芦花擦了擦手,接过了他送上的油条,咬了一口满口香,她一边咀嚼一边说道:“可真香啊!”看着芦花吃完了一条油条,高言又给她递上了一条油条,然后递过来湿毛巾让芦花擦手。芦花擦完了手,高言接过了毛巾,搭在床头的铁棍上,之后把一碗豆汁端了过来,芦花接过碗后三口二口喝净。 芦花说道:“高言,几年来,这是我吃得最香的一顿早餐!” 一位女护士敲门进来,说道:“88床,还有好事哪,你早餐、查体后,就可出院啦!” 芦花满月似的脸上盈满了喜悦,说道:“真的?!” 高言轻轻说道:“芦花,出院还不值得高兴!下一步上法院、打官司,挣脱了你那不幸婚姻的枷索,才真正值得庆贺!” 省高院。 高言、芦花并肩走进了省高院大门,一辆奥迪车在他们面前停下,车门打开,老张推开车门下车,他关上车门一摆手车子开进了法院。老张转过了身子说道:“是你们哪,有事吗?” 高言一落脸疑惑地问道:“你是?……” 看到高言、芦花困惑的样子,老张将一只手向上微握、另一只手放在肩头,做出扛DV机的样子,两人才恍然大悟,高言说道:“芦花,看来你打官司离婚的事情好办啦!” 老张说道:“我说高言,你的话可不对啊!法律可是向理不向情的!” 高言说道:“这我知道,不过,有你在我们不是少走些弯路吗?” 圣城,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房门打开后,高父、高母先后走了出来,薛玲的母亲——一位戴深度近视眼镜的老退休教师,送出门来。 高母站住了,说道:“亲家母,甭送啦!你告诉玉芹,我们老高家还没有出过离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!” 玉芹母亲说道:“亲家母,听玉芹的意思,只是发现高言同芦花好上了,还没提离婚!我想,只要做工作让高言离开那个芦花就成!” 高母说道:“对,对,亲家母分析的对!回去告诉玉芹,她是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,我和他爸都会给她做主的!” 玉芹母亲叹了口气,说道:“哪,最好喽!” 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,客厅内。 玲玲直直地站着在抹眼泪。 一旁,同样掉泪的薛玲在斥责着玲玲:“你这孩子!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?惊动爷爷、奶奶、外婆、舅舅!” 薛玲的弟弟李玉生,长得人高马大,他吼道:“大姐,你不要责怪玲玲啦!她没错!有错的是姐夫!” 玉芹母亲走进客厅,将玲玲拉了过来,说道:“玉芹,玉生说得对,这事不能责怪孩子。” 玉芹母亲给玲玲擦干净眼泪,轻声问道:“玲玲,作业做完了吗?” 玲玲哽咽着说道:“还没哪。” 玉芹母亲说道:“那就去写作业去吧!” 玲玲答应真顺从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了。 李玉生看着玲玲走出客厅,按捺不住愤怒,说道:“想不到姐夫不言不语的,竟做出这种事!我要教训教训他,让他受点皮肉之苦,看他还敢不敢在外面鬼混!” 玉芹母亲说道:“玉生,说的什么混账话!你那样做就是没事也会把你姐姐跟姐夫拆散、推到那个女人身边的!” 省城林海市,小别墅。 芦花在收拾东西,刘森林翘着二郎腿看着。 刘森林说道:“看来,这婚是离定啦!好啦,离就离吧,咱俩没缘分我也不能强留!只是啊,林子是咱俩的,我呢,在珠海有生意离不开,这林子…… ” 芦花说道:“林子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啦!” 刘森林说道:“那就好!等法院的判决书送到珠海,我会签字的。”他说着立起身来,走到芦花身边,说道:“分手啦!来个拥抱告别怎么样?” 芦花大声说道:“休想!回去拥抱你的‘珠海千金’去吧!” 刘森林哈哈大笑道:“她啊,早被我踹啦!只是你啊,离婚了也不知便宜那个小子!哈、哈、哈!” 刘森林大笑着离去。 芦花坐倒在沙发上,恨恨地说道:“畜牲!我怎么和他同床共枕了十几年呢!” 芦花的手机响了,芦花接听,传来高言的声音:“芦花……” 林海市电业宾馆,1008室。 高言对着手机说道:“芦花,是我啊,你离婚的事情没什么问题了,只是时间的问题。我要回去了,一是单位那一摊子事,还有,家里几次来电话催我,也不说什么事。我今天下午就要走啦!” 手机里传来芦花的声音:“我知道啦!高言,等我一下,我马上去宾馆!” 电业宾馆,1008室。 芦花站在门前,急急地敲着门。 高言打开了门,见门口立着楚楚动人的芦花,就柔声说道:“进来吧!” 芦花整个人扑了上来,柔柔的嘴唇贴在了高言的嘴上,高言没有准备,整个人向后仰去,他嘴里说道:“别,别这样,没关门哪!……” 芦花顺势用秀腿向后一蹬,房门掩上了,俩人在干净的地板上滚在了一起…… 圣城,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高言打开了门,推门进屋,反手关上了门。 高言高声喊道:“玉芹,玲玲,我回来啦!唉,家里没人啊!” 高言里里外外找了个遍,玉芹、玲玲都不在家,他觉得口渴,就来到了厨房。 厨房。 高言走到暖瓶前,拿起了一个发现没有水,又拿起一个还是没有水…… 高言走出了厨房。 客厅。 高言一下子坐在沙发里,轻声说道:“今儿这是怎么啦?这么晚了家里怎么会没有人呢?人都到哪儿去了呢?” 这时,手机响了,高言接手机道:“我是,哼,刚到。还没吃饭哪,玉芹跟玲玲也不知道到哪儿去啦!” 复式楼小院,客厅。 高母在打电话:“玉芹跟玲玲在我这儿哪,玉芹正包荠菜馅水饺呢,你回来吃吧!” 话筒里传来高言的声音:“好的,妈妈,我这就回去。” 圣城街,繁华的夜景。 街道上高楼林立,霓虹灯闪烁,风帆灯高照,槐花灯明亮, 使繁华的圣城街犹如白昼。熙熙攘攘的俊男靓女着奇装异服,是圣城街的一道亮丽风景线。 高言在街道上一个停车点等车,这时,手机响了,他打开手机,传来了芦花的声音:“平安到家了吧?回家了也不打个电话,好让我放心啊!怎么,忘了我啦?” 高言对着手机说道:“哪能呢!我想你啊!想了就看钱夹子里的你的靓照。好啦,就这样吧,晚安!” 手机传出芦花的声音:“好的,记得给我打电话,拜拜!” 高言对着手机说道:“拜拜!” 这时车来了,高言掏出钱包购车票,一看钱夹子让他大惊失色,这几天光顾着帮芦花出院、打官司了,没顾得仔细看钱夹子,钱夹子里芦花的照片不翼而飞!他焦急地自言自语道:“芦花的照片哪里去啦?!不好,是不是被玉芹洗衣服时拿走了?那可就糟啦!” 高言急出了一身冷汗。 复式楼小院,客厅。 玲玲在写作业,高父在摆弄着心爱的鸟,高母边解围裙边走进客厅,这个家庭充满着和谐、祥和的气氛。 高言急匆匆的走进了客厅,他却没有看到薛玲,于是直奔厨房。 厨房。 薛玲扎着围裙在煮水饺,她捞出了一个水饺,咬了一口,然后轻轻的说道:“哼,熟了。”她关了煤气灶,拿来铁漏勺,将水饺捞到瓷盘里。 没发现异样的高言长出了一口气,慢慢地退回到客厅。 客厅。 大家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,仿佛没有看到高言这个大活人的到来。 餐厅。 薛玲把热腾腾的水饺端上了餐桌,向着客厅里喊道:“爸、妈、玲玲,吃饭喽!”她说完又走进厨房。 高父、高母、玲玲依次走进餐厅,大家围坐在餐桌旁,有滋有味地吃起了水饺,高母说道:“玲玲,你妈妈做得荠菜水饺就是好吃,我就得意这一口!” 玲玲骄傲地说道:“那当然,我的妈妈嘛!” 薛玲端着两个盛醋的小碟走进餐厅,说道:“醋来喽!”她将两个小碟放在餐桌上,然后解下围裙坐在餐桌前,吃起了面前的一盘水饺。 玲玲喊道:“爸爸,快来吃!妈妈包得水饺可好吃啦,再不来吃可就没有了!” 高言走进餐厅,挨着薛玲坐在餐桌旁,拿起了筷子,刚要夹面前盘里的水饺,玲玲说道:“爸爸蘸醋吃!” 高母说道:“玲玲说得对,有的人是应该蘸蘸醋、酸一下,清醒清醒了!” 一直闷头吃水饺的高父突然说道:“圣城老高家几代人都没出过乱七八糟的事!” 高母说道:“你那老皇历要改了,我们家就要出个大情圣了!钱包里还有漂亮女人的照片呢!” 高言闻言知道照片的事情全家都知道了,一下子没了胃口,呆呆地望着盘里的水饺发愣。 圣城,渤海路。 一辆红色奇瑞车由北向南缓缓行驶着。 奇瑞车。 奇瑞车里坐着芦花,她双手扶着方向盘,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。 芦花的话外音:“我这可是来追回失去的幸福的,怎么能够前怕狼后怕虎呢?!” 渤海路,一个路口,红灯。 芦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红色手机,拨通了高言的手机。 芦花说道:“高言吗?我是芦花,我已经来到了圣城,我想见你。” 供电公司,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接通了手机,说道:“芦花?你来啦?你在哪儿呢?” 渤海路路口,绿灯。 芦花坐在奇瑞车里打手机,后面的车辆鸣喇叭催她,芦花赶紧一打方向盘,将车子停在了路边。她摇下车窗玻璃,探头看了看,对着手机说道:“我在凯德华大酒店旁的路口,你马上赶过来吧!什么?你忙?要不我去接你?不用啊,那好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 渤海路,路口。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口,高言从出租车上下来,高言付完钱出租车开走了。 路口,奇瑞车。 芦花坐在奇瑞车里,她摇下车窗大声喊道:“高言,这里!” 高言闻声几步走到奇瑞车前,芦花推开车门,高言上了车,返手关上了车门。 奇瑞车内。 芦花一下子扑到高言的怀里,美丽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他,柔软的嘴唇吻着高言。 高言急忙推开了芦花说道:“别、别!这可是在路口上啊!让人看见多不好啊!” 芦花说道:“我不管!我这次来就是要找回失去的幸福的,别人看就让他看好啦!” 高言急急地说道:“那也不行!芦花,你听我说,咱们的日子还很长!天近中午了,咱们就到凯德华大酒店雅间吃饭吧,咱们边吃边谈!” 供电公司6号公寓308室。 玲玲打开门,推门进来,返手关上了门。 308室,客厅。 薛玲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愣,玲玲进来也没有发现。 玲玲说道:“妈,我回来啦!” 薛玲还是没有反应,玲玲过来摇晃着薛玲,大声说道:“妈妈!我回来啦!您快给我做饭啊。” 薛玲缓过神来,说道:“玲玲啊,你中午不是不回来吃饭吗?” 玲玲说道:“下午有化学课,我化学课本忘记带了,请假回来拿!妈,看您失魂落魄的样子!不就是您的婚姻出现危机了吗?要坦然面对,捍卫自己的幸福!” 薛玲呆呆地说道:“噢,要坦然面对。” 玲玲说道:“妈妈,您放心,我会坚定地站在您这一边、同那个女人斗的,直到把爸爸拉回到您身边!” 薛玲说道:“唉,我说,你小小年纪,哪来的这些主意?” 凯德华大酒店,雅座间。 餐桌上菜肴丰盛,一旁摆了一瓶宏源牌红葡萄酒。 高言与芦花分别坐在两旁,俩人端着酒杯,那红色的葡萄酒在玻璃杯里晃动着。两杯酒下肚,芦花脸似桃花红。 芦花说道:“高言,我都想好了,我要在圣城开一个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,把总部搬到这儿,那时,我们就能够经常见面了。” 高言慢慢地喝净了杯里的酒,低沉地说道:“ 芦花,咱们的事情啊玉芹、我家里的人都知道啦!” 芦花说道:“知道了更好,你们好早分手,长痛不如短痛嘛!你让玉芹嫂子放心,只要她同意,钱少不了她的。” 高言将酒杯放在圆桌上,叹口气,说道:“芦花,我同玉芹离婚的事儿,恐怕不能太急啦,玉芹对我、对父母、对孩子都无可挑剔,真要是说分手,我还真开不了这个口!” 芦花善解人意地说道:“那,好吧,就再等一等。可是,你答应我,要随时跟我见面的啊!” 凯德华大酒店。 高言站在凯德华大酒店下面,仰头上望,见到芦花从雅座间探出了头,向他深情地看着,高言向上挥了挥手,径自朝着供电公司大楼走去。 供电公司办公大楼,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,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包一支笔牌香烟,抽出一支,又拿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,哆哆嗦嗦地打着了火、点燃了香烟,狠命的抽了三口,一支烟卷就剩下烟蒂了,他把烟蒂扔进烟灰缸里,又抽出一支香烟,又哆哆嗦嗦地点着了,又狠命的抽了二、三口,这支烟卷又只剩下烟蒂了,他又扔到烟灰缸里,就又抽出了一支香烟…… 高言把一盒香烟抽得只剩下手里的一支后,才仿佛缓过了一口气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办公室内污浊的空气,喃喃自语地说道:“我这是怎么啦?到底是怎么啦?难道真是放着眼前的好日子不过、做陈世美吗?我高言是那样的人吗?如果不是又怎么同纯洁的芦花打得火热呢?这到底是为什么、为什么啊?!” 烟卷燃到了高言食指与中指夹着的地方,疼得他一哆嗦,就把剩下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,高言痛苦地把双手深深插进自己的头发,又在喃喃自语地说道:“如果说芦花的婚姻危机是她前夫刘森林的家庭暴力所致,那么我与玉芹的婚姻走到这一步是什么原因?难道真是我们的婚姻没有爱情基础?可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为什么又使我们生活了十几年?而且还有了可爱的女儿玲玲呢?” 高言蹲在了地上,痛苦地撕着头发,还是呐呐地说道:“我与玉芹的婚姻危机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?是我错啦?还是她错啦?咳!理不出个头绪!” 高言一下子站了起来,打开了办公室靠大街的窗子,一阵清风吹进室内,使他清醒多了,他叹了口气,说道:“说不明白、想不通,就暂时不想了吧!否则越想脑袋越大!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好玉芹,再把芦花打发走,唉,迟来的幸福啊!要想得到还真是难哪!” 凯德华大酒店,客房。 夜幕降临了,客房窗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,芦花将俏脸贴在了玻璃窗上,一个人孤零零的,显得特别的无助。芦花掏出了手机,拨打高言的手机,手机里传出语音提示:“线路正忙,请稍后再拨。” 芦花一个劲地拨打高言的手机,手机传出的语音提示还是“线路正忙,请稍后。”芦花拨打手机累了,她将手机扔到了席梦思床上,自己也一下子蹦到了床上,和衣而睡。 夜深了,芦花觉得口渴难耐,爬起身来找水喝,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发现暖水瓶,她抓起了房间的内部电话,找到电话簿查找总服务台号码,拨了几个号都没有人接(是她心急拨错了号码),芦花气恼的把电话簿扔到一旁,又仰身躺在床上,呐呐自语道:“寻找丢失的幸福难道就这么难?!高言哪,你不能这样对我呀!” 芦花合衣躺在床上,等待天亮。等到天光大亮时,她抓起手机往外就跑,打开门,见到高言正举手要敲门,她一下子把高言拉进了门,急切地说道:“高言哪,高言,你不能这样对我啊!我是为追求幸福来的、更是为你来的,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在宾馆里过夜而不搭理呢?” 高言赶紧掩上了门,回身说道:“芦花啊,我昨晚上想了一夜,想得我脑袋都疼啊!你想想啊,你同刘森林分手是因为他的家庭暴力,而我呢,家庭生活一直是很平静的!虽说是我与玉芹没有爱情基础,她人呢长得也不如你漂亮,可是这十几年她侍奉老人、培养孩子,日夜为这个家庭操劳,要离婚,我张不了这个嘴啊!” 芦花赶紧说道:“高言哪,在省城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!……” 高言低下了头,呐呐地说道:“在省城我也没有什么承诺的,我……” 芦花一下子坐在席梦思床上,说道:“我知道追回逝去的幸福不是那么容易的!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!高言哪高言,你不能这样对我啊。” 高言的头低得更低了,他无言以对。 供电公司,副经理办公室 深夜。高言正在紧张地赶写材料,手机响了,高言抓起了手机,急忙说道:“您好,苏经理,上报材料刘主任传回来了,我正在修改……” 话筒里传出苏经理的声音:“你是怎么搞的?!上报的时间早就过啦!我可告诉你,如果耽误了上级的总结评比,你我都无法交待!”说完,对方挂断了电话。 高言将钢笔扔在了写字台上,双手插进了头发,伏在了写字台上。 过了一会儿,高言伏在写字台上睡着了。 供电公司6号公寓,308室。 薛玲合衣坐在沙发上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 墙上的石英钟指针指向了凌晨3点。 玲玲身穿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,看到薛玲合衣睡在了沙发上,就摇醒了她,喊道:“妈妈,您怎么不到床上睡去?” 薛玲说道:“你爸爸还没回来!我怎么能到床上去睡?” 玲玲都急得哭了,她说道:“妈妈,您怎么能这样?您这样会熬坏身子的!” 薛玲说道:“孩子,你不知道,你爸爸对这个家有多么重要!我的身体没什么的。” 供电公司,副经理办公室。 清晨,天空阴沉沉的。高言还在伏案沉睡,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。高言睡眼朦胧地起身开了门,就见薛玲端着一个小铝锅走了进来。高言定睛观瞧,只见薛玲端着的小铝锅上面放着一个塑料袋,里面盛着肉火烧。 高言边打哈欠边问道:“玉芹,你怎么来了?” 薛玲并不搭话,她将小铝锅放在桌上,返身就要走,高言一见急忙喊道:“玉芹,你别走!你走了锅子怎么办?” 薛玲闻言停住了,她拢了拢额头上的乱发,静静坐了下来,望着高言。高言顺手拿起一个肉火烧,大口咀嚼着。吃完一个他拿起了一个,吃着,噎住了,噎得他直打嗝,薛玲走了过来,打开了小铝锅,用铝勺盛了半勺豆汁,递给了高言。高言喝了两口,刚要咬肉火烧,桌上的手机响了,他把铝勺放进小铝锅里,拿起了手机,手机里传出芦花的声音:“高言,告诉你,我要回去啦!” 高言望了薛玲一眼,走到了门口,关切地说道:“啊?要走啊?路上可要小心哪!” 手机里传出芦花的声音:“我知道!你就甭来送我了,再见!” 高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,说道:“好啦,芦花可走啦!我也不吃啦。” 高言转身看了薛玲一眼,然后走到门口脸盆架旁,洗手。 薛玲起身,并不看高言,她面无表情地收拾好塑料袋、端起铝锅,走出了室外。 走廊。 高言跟着薛玲走出了室外,在走廊上追上了她,高言说道:“玉、玉芹,我、我说件事,咱俩、咱俩的婚姻没有、没有爱情基础,与其双方都痛苦,倒不如咱们平静的分手,好吧?!” 薛玲闻言浑身一颤,她觉得天旋地转,就赶紧扶住了墙,两眼定定地望着高言。 高言让薛玲的目光逼得低下了头,呐呐地说道:“孩子愿意跟谁就跟谁,我会给你补偿的!我不会亏了你的!” 薛玲又定定地盯着高言,大约过了二、三分钟,薛玲转过了身子,摇摇晃晃的下楼。 供电公司,办公大楼。 天空中飘起了细雨点,办公大楼下院内有的地方已经积了水,细雨点落在上面荡起涟漪,薛玲走在雨水上面,雨水把她的裤子打湿了,她浑然不觉,继续走着。 供电公司,副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走到了窗前,从窗口望了下去,见到薛玲无助的身影渐渐地走远,融进了细雨里。 供电公司,电动门栅大门口。 晌午,天放晴了。 高言刚走出了大门口,一辆奇瑞车停在了他身旁。奇瑞车车窗摇下后,芦花探出了她的俏脸。高言一见,赶紧打开车门,上车后返手关上了车门。 奇瑞车。 高言急急地问道:“你不是走了吗?” 芦花甜甜的一笑,说道:“刚要走,忽然想起回来一趟怎么也该去一下芦苇荡吧?!那可是咱俩小时候常去玩耍的地方啊!咳!不知为什么,近来越来越怀旧啦!” 高言叹了口气,说道:“好吧!那咱们去!” 圣城,北大洼。 柏油路上驶来了奇瑞车。 奇瑞车。 奇瑞车的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芦苇荡。 车子停住了,高言、芦花下了车,他们向前紧走了几步,望着无边的芦苇荡,心情激动。 高言说道:“无边无际的芦苇荡啦!!真有震撼人们心灵的力量啊!你说呢?” 芦花语气深沉地说道:“你说得对!不过,我更喜欢深秋时节的芦苇荡,苍茫成一片!那可是君子寻访伊人的地方啊!在苍茫成一片的时刻!我的爱又在哪里呢?……” 闻言,高言无言,他低下了头。 圣城街,一辆大吊车。 大吊车伸出长长的铁臂,吊起了一个长长的铁牌子。在街旁的楼上放下两根粗绳子,绳子吊着两个工人,这俩人拉过了牌子,固定好,然后缓缓的下到地面。 牌子上赫然写着:圣城(林海市)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。 这时,挂在街道旁树上、杆子上的几十挂鞭炮被点燃了,鞭炮齐鸣,响彻云霄。 供电公司,文体活动室。 高言站在红双喜彩云系列乒乓球台前,奋臂挥拍,大力扣球。这时,手机响了,高言一边向对手、苏经理示意,一边说道:“对不起,苏经理,我接个电话。” 苏经理说道:“你啊,眼看到球10:09我的局点啦,接什么电话!噢,想接电话稳定情绪,扳回这一局啊!” 高言急忙说道:“苏经理,真是有电话啊!……” 苏经理说道:“那就赶快接啊!” 高言接通了手机,手机里传来鞭炮声、和芦花兴奋的声音:“高言,在哪儿哪?赶紧赶到圣城街中段,你过来,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!” 高言说道:“噢,芦花啊,你不是回到省城了吗?什么在圣城街中段?” 芦花说道:“我现在的确是在圣城街中段啊,所以才能给你一个惊喜嘛!快过来吧。” 高言对着手机说道:“我这不方便,……” 手机里传出芦花的声音:“什么不方便?!高言,不会又说有事来不了了吧?” 高言说道:“这……,” 苏经理已经走到高言的身边,听到了高言手机里芦花的声音,就说道:“高言,这女人的声音可真甜哪!走,咱们去瞧瞧,看她给你个什么惊喜。” 高言听后说道:“好吧!”他对着手机说道:“好的,芦花,我们一会儿就到。” 圣城街中段,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。 门前,鞭炮的硝烟未尽,高言、苏经理坐的奥迪车就到了,苏经理、高言下了车后,高言顺手关上了车门,一转脸,就见芦花那张俏脸正笑盈盈的对着自己,芦花的头秀发染得金黄,整个人显得更漂亮。于是高言赶紧介绍道:“芦花,这是我们公司的苏总经理!苏经理,这是我的发小、同学……” 苏经理笑吟吟地说道:“噢,发小,好,好。芦花,名字也美!唉,高言,你不是说有个惊喜吗?在哪儿呢?” 高言说道“不是我说有个惊喜,是她说给我个惊喜的!” 芦花笑盈盈地说道:“为了追求爱,我在圣城建了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,并把连锁快餐店总部迁到这儿,我在这里办公,这样,我们就能够朝夕见面啦!这就是我给高言的惊喜。” 高言急忙说道:“说什么哪芦花?在苏经理面前不能胡说!” 芦花可不管那一套,她一把抱住了高言,说道:“我不管!我为了爱啥都不管!” 苏经理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啥不管可不行啊,因为这是在圣城哪!不过你这快餐连锁店还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!因为啊,我的一个老同学特别喜欢吃快餐啦!芦花,你给了高言一个惊喜,我也要给你一个惊喜!一会儿会见分晓的。唉,我说,不欢迎我们哪?把我们晾在这里?!” 芦花赶紧松了高言,朗声说道:“哪里,哪里,您是贵客啊!快,里边请!” 东方快车快餐连锁店,快餐大厅。 这是个三层的大餐厅,一层是清一色的桌、凳,在一个桌旁摆着四个凳子,南边从东到西是长长的大玻璃窗,里面摆满了快餐食品,在东侧是酒、饮料专柜。大厅里坐满了吃快餐的顾客。 芦花领着大家走进餐厅,不时有服务员同她打招呼,她微微颔首算作回答。穿过大厅,来到了楼梯旁,芦花引领大家来到了二楼。这里北面有十几张快餐桌,是情侣、一家三口喝饮料、消遣休息的地方,从玻璃窗望下去,圣城街繁华的景象尽收眼底。南面是一长溜雅座间。 芦花领着大家来到了6号雅座间。 6号雅座间。 雅座间里十分整洁,墙上挂着风景画,大圆桌上铺着塑料布,旁边围着8个椅子。 芦花居中坐下,大家也跟着坐下了。苏经理却没有坐在主宾的位置,而是坐在了副宾的位置上,高言在副陪的位置刚坐下,见状急忙起身,说道:“苏经理,您应该坐主宾啊!” 芦花也说道:“是啊,苏经理,今天圣城东方快车快餐连锁店开业,您是我的贵客,怎么能坐副宾呢?” 苏经理说道:“主宾嘛,我可不敢坐!”他边说边掏出手机,说道:“一会儿啊,一个神秘的贵客就要登场,大家不要着急嘛!” 苏经理打手机。 服务员给大家倒着水。 芦花拿过了菜谱,说道:“苏经理既然有贵客,主宾位置就留着吧!苏经理,您先点菜吧!” 苏经理关上了手机,说道:“点菜嘛,也不忙。咳,我说芦花,你刚刚开业事情忙,就不要在这儿陪我们啦!” 芦花说道:“您这是哪里话哪,您才是贵客,不陪您陪谁啊?” 这时,响起了敲门声,苏经理说道:“神秘的贵客到啦!快开门吧。” 高言赶紧打开雅座间的门,就见省高院的老张站在门口。高言一见,立刻握住了老张的手,说道:“老张啊!原来苏经理说的神秘贵客就是您哪!” 芦花赶忙从座椅上立起了身来,奔了过来,拉住了老张的手,欢快地说道:“唉呀!老张,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哪!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啦?快进来,请坐!” 老张同苏经理握了握手,坐在主宾的位置上,说道:“大恩人嘛,谈不上!我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情!我这次受省高院委托,到圣城菜都搞调研,人还没到呢,就接到了老同学苏经理的邀请,于是这第一站就是芦花你这儿啦!” 芦花高兴地说道:“欢迎,欢迎啊!服务员,快上菜!” 圣城,复式楼小院。 小院里一片宁静。 客厅。 客厅里,高父、高母正在看圣城午间新闻。 荧屏上一位男主持人说道:“各位观众,现在播报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,省城著名的餐饮快餐集团,在圣城建立了东方快车快餐连锁店,从而结束了圣城菜都没有快餐的历史。” 画面上出现了快餐厅前鞭炮齐鸣的热闹场面,美丽、漂亮的芦花身穿天蓝色套装裙的倩影出现在荧屏上,画面上的芦花更加春风得意、楚楚动人。 看到这条新闻,高父、高母半晌无言。 过了一会儿,高父冷冷说道:“看到了吧?那个芦花是在示威啊!居然来圣城开快餐店了,甭说,这是在圣城安营扎寨、打持久战啦!” 高母说道:“那可怎么好啊!高言与玉芹的婚姻出现了危机,起因就是这个芦花!现在,高言这孩子正摇摆不定呢,可倒好,芦花到这儿长住、扎脚助威啦,这可怎么好呢?” 东方快车快餐厅,6号雅座间。 桌上,摆满了美味佳肴,大家推杯换盏,情绪高涨,好不热闹。 老张说道:“芦花啊,看到你摆脱了婚姻危机,走出不幸的婚姻,我很高兴!来,芦花,我敬你一杯!” 芦花说道:“好!多谢,多谢!” 老张喝完酒,放下酒杯,说道:“芦花啊,你还年轻哪,可不能太亏了自己!有合适的还是要找的!” 芦花几杯洒落肚,脸似桃花红,说道:“谢谢您的提醒,我不会太亏自己的。告诉您吧,我已经有了意中人啦!” 老张说道:“噢,有了意中人了?那恭喜你啊!” 芦花那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高言,说道:“人家为了他,不惜从省城追了过来,可是他呢,却对人家不搭不理的!这人心哪真是难测啊!当初的海誓山盟说抛到脑后就抛到了脑后啦!” 高言一言不发,一个人低头喝闷酒。见状,苏经理端起酒杯,说道:“芦花,你去照应一下别桌的客人,这里有高言就行了,我也好和老同学好好喝几杯。” 芦花望了一眼尴尬的高言,叹口气,说道:“好吧,老张、苏经理,再点什么菜?尽管说!我只希望啊,某些人不要装聋作瞎,是到了该给我个明确答复的时候啦!” 芦花说完,起身走出了雅座间。 复式楼小院,小院门口。 玲玲站在门口,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正在按门铃。 客厅。 高母说道:“快到中午了,这是谁啊,在按门铃?” 高父说道;“甭管谁啦,你去开门不就知道了!” 高母边跨出大厅边说道:“开门、开门,你就不会开门吗?” 高母来到了小院门口,打开了院门,玲玲扑了进来,边扑到高母的怀里边撒娇着说道:“奶奶,我按了这半天的门,您怎么就不开门哪?” 高母被撞得后退了两步,抱紧了玲玲,疼爱有加地说道:“对不起啊,我的宝贝孙女,爷爷、奶奶不知道是你,要不然爷爷、奶奶还不抢着给宝贝孙女开门啊!是奶奶不对。” 玲玲轻轻地拉住了高母的手,说道;“奶奶,快说,既然不对该怎样补偿?” 高母说道:“好孙女,乖孙女,听奶奶说,刚才啊,奶奶从电视里看到,在咱家门口附近新开了一家快餐店,叫什么东方快车快餐店,咱去品尝品尝怎么样?” 玲玲松开了高母的脖子,说道:“好吧,那咱就去吃快餐,给奶奶一个改正的机会,要不然我亲爱的奶奶该不高兴啦!” 高母在玲玲的嫩脸上亲吻了一下,说道:“还是玲玲懂奶奶的心啊,就像你妈妈玉芹知奶奶的心思一样!”说着,高母摘下背在玲玲背上的书包,说道:“玲玲,把书包放下,我去拿钱,咱俩一块去!” 小院门口。 高母拉起玲玲的手,刚要走,高父追了出来,说道:“你和玲玲去东方快车快餐店吃饭我不拦你,可是,你有高血压、心脏病!万一碰上那个芦花可千万不能生气啊! 高母说道:“知道了。唉,我说,中午你等一下,我和玲玲吃完快餐给你带回一份来,你等着吧。” 高父说道:“知道了。玲玲,照顾好你奶奶!” 玲玲脆生生地答道:“知道了,爷爷。” 高母边领着玲玲走,边说道:“你爷爷真啰嗦!” 圣城街。 高母领着玲玲,行走在圣城街的人行道上。 东方快车快餐店,快餐大厅。 快餐大厅前人来人往,十分繁华、喧闹。 高母领着玲玲走进快餐大厅。 快餐大厅。 高母领着玲玲走到一个空着的快餐桌前,说道:“玲玲,你在这儿等着,奶奶去买快餐饭!” 玲玲说道:“好的。” 高母来到快餐厅南边的玻璃窗前,要了6个大包子,又来到饮料专柜前,要了两听娃哈哈饮料,最后来到了肉、菜专柜,先给玲玲要了两根炸鸡腿,然后自己要了一盘土豆丝,给高父要了花生米、拌凉菜,走到结算柜前算了账,端着一个大铁盘往玲玲坐的地方走,玲玲见了赶紧过来接。她们走到快餐桌前,放下,吃了起来。 玲玲吃了两口,说道:“奶奶,这包子里有砂子!”然后冲着服务员喊道:“服务员,你们大包子怎么做得馅?怎么有砂子?!” 一位穿着整洁的女服务员闻声走了过来,问道:“小朋友,您有什么事?” 高母说道:“还什么事?这包子里有砂子!” 服务员说道:“大婶,我们快餐店刚开业,包子里是不会有砂子的!” 高母说道:“这是什么逻辑,刚开业包子里就不会有砂子?我不跟你说,去,把你们的经理叫来!” 服务员说道:“我们经理忙,有什么事跟我说吧!” 高母说道:“这包子里有砂子,你给我换一份!” 这时,芦花转到了这里,见状,她先对服务员说道:“你忙去吧。”又对高母说道:“老人家,我给您换就是了,……您是,您是高言的母亲吧?阿姨,您不认识我了吗?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芦花啊!” 高母冷冷地说道:“恕我眼拙,没看出来!” 芦花说道:“这么着吧,即使这样,您跟我去重新拾上三斤包子,不要钱,算我请客!” 高母说道:“谁要你请客?我只要赔偿!” 快餐厅门口。 高父出现在门口。 快餐大厅。 高父快步走进大厅,寻找着高母。 餐桌旁。 高母仍在与芦花僵持着。 笑容僵在了芦花那美丽的脸上,她怕这样僵着影响生意,就掏出了手机给高言打电话,高母误会了,她颤微微地立起了身子,大声说道:“怎么?在你这儿吃快餐还要报警吗?” 芦花连忙解释道:“阿姨,您误会啦!我不是报警,是给高言打电话,高言哪现在就在我这儿吃饭,我想请他来带您走。” 高母又气又恼,说道:“什么?他在你这里?你刚来他就往你儿这跑啊……” 高母还没说完,就气得晕了过去,整个人躺在了地上。 餐桌旁一阵大乱。 芦花赶紧俯下了身子,一边轻轻地抬起了高母的头,一边朝服务员喊道:“快,打120!” 玲玲大哭了起来,她一把推开了芦花的手,大声哭道:“你别动!奶奶,您这是怎么啦?!” 高父赶了过来,说道:“叫你别激动别激动,你就是不听!现在可怎么好啊?” 芦花赶紧说道:“我已经让服务员打了120,急救中心救护车马上就到!” 楼梯口。 高言陪着老张、苏经理走了下来,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,透过人的缝隙看到躺在地上的母亲,父亲正扶着母亲,同芦花说着什么,芦花急得都要哭了。 高言不顾一切的跑下楼梯,拨开人群,俯身在高母身旁,急急地喊道:“妈,妈!您这是怎么啦?” 高父说道:“还怎么啦?你的、你的(一指芦花)……干得好事!把你妈气得犯心脏病啦!” 快餐厅前。 一辆120车停在快餐厅门口,车门打开,跳下几位身穿白大褂的人,抬着担架,直奔快餐大厅。 快餐大厅。 这几个抬担架的人直奔乱作一团的餐桌旁,将高母抬上了担架,抬了起来,直奔大厅外,高父气喘嘘嘘地跟在后面。 快餐大厅,大厅门口。 几个人把担架抬上了救护车,高父也跟着上了车,随车大夫赶紧给高母挂上了吊瓶。 闪着蓝灯的救护车鸣叫着,绝尘而去。 快餐大厅。 芦花对吃快餐的顾客们大声说道:“没事啦,大家快请吃吧!” 高言走了过来,说道:“芦花,真对不起,你这儿刚开业,我妈就在你的快餐店里晕倒,这事闹得!” 芦花安慰道:“高言,遇到这样的事儿谁也不想啊!……” 在一旁哭傻了的玲玲缓过神来,她挤了过来,说道:“爸爸,您怎么会在这里啊?” 高言说道:“玲玲,快回家告诉你妈妈,就说奶奶心脏病犯了,要她赶快去医院!我现在就去医院。” 玲玲挣脱了高言的手,看了看高言,又看了看芦花,问道:“你就是芦花吧?” 芦花说道:“是的,我就是芦花啊。” 高言说道:“小孩子,怎么说话呢?没大没小的,要叫芦花阿姨。” 玲玲朝高言瞪着眼睛吼道:“噢,我明白了,为什么这好长您不回家,就是跟这个芦花阿姨住在一起吧?!” 高言无言以对。 突然,玲玲双腿一软,跪在了芦花的面前,声泪俱下地喊道:“芦花阿姨,求你把爸爸还给我们吧!爸爸是我家的顶梁柱啊!没有爸爸我们这个家就完啦!芦花阿姨啊,你知道这些爸爸不回家的日子我和妈妈是怎么过得吗?!我妈妈都快要疯了,芦花阿姨,求你放过爸爸吧!” 这忽然的变故使大家都愣了。 大家在指指点点,有的人掉下了眼泪。 老张叹了口气,挤进了人群,他先对芦花说道:“芦花哪,还不快走!” 芦花离去。 老张拉起了玲玲,说道:“小朋友,我跟你爸爸是好朋友,我来做工作让他回家,你相信我好吗?” 玲玲朝着高言看了看,高言点了点头。玲玲说道:“好吧,叔叔,我相信您!” 苏经理也挤了过来,说道:“高言啊,这是车钥匙,你先同你女儿去医院吧。老张是我老同学,有我陪你只管放心。” 高言点了点头,拉着玲玲离去。 圣城,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心脑科病房。 高母躺在病床上,双目紧闭。 从病房的水泥板上吊下一根金属杆,上面挂着吊瓶,吊瓶上插着输液管,输液管的另一端连着针头,扎进高母的左手,她正在打点滴。 薛玲眼圈红红的,挽着袖子,在一脸盆里洗着毛巾,然后拧干,轻轻地给高母擦拭着额头、脸、手…… 心脑科病房。 病房的探视窗出现了高言的脸。 高言看到薛玲正在给高母擦身子,就轻轻地推门进去,玲玲跟在他身后。 高言走进了病房,望着高母发呆。玲玲来到薛玲身旁,说道:“妈妈,我洗吧。” 薛玲轻轻地说道:“不用了。”她抬头看了看高言,说道:“你事儿多,上班去吧,这儿有我哪。” 高言往前走了两步,说道:“玉芹,这两天你受累了。” 玲玲扬起俏脸,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高言、薛玲,说道:“这样才像个家嘛!谁说爸、妈没爱情基础?” 高言拍了一下玲玲的头,说道:“真是个小大人,没有你不知道的!” 这时,高母哼了一声,薛玲凑了过去,对着高母的耳朵小声说道:“妈,您是不是一个姿势躺累了,要翻身啊?” 高母又轻轻地“哼”了一声,薛玲还是靠近高母的耳朵,轻声说道:“妈,等滴完药水再翻身好吗?” 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,看到这情景忍不住说道:“还是闺女好啊!” 玲玲说道:“老奶奶,您错了,那是奶奶,那是妈妈。” 老太太说道:“噢,原来是媳妇啊,可看着比闺女还亲啊!孩子,你们一家真让人羡慕啊。” 玲玲故意地看了高言一眼,说道:“那当然!” 供电公司,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在敲着门。 经理办公室内。 苏经理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前,开着电脑,点击鼠标,查找资料。他听到敲门声,说道:“请进!” 高言推门进来,苏经理赶忙起身,给高言倒了杯水,说道:“本来啊,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,可是,我又不能不说,你这样处理婚姻、家庭不好啊!你这种做法受伤害的是最亲最亲的人哪!” 高言垂头丧气地低下头,应道:“我知道,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?芦花为了爱情来到圣城,而我向玉芹提出离婚,她不同意,就只能这么不急不慢地拖着,拖着更难受!咳!难哪!” 苏经理说道:“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的。给你透露个消息,我可能要调省公司,我走后你是公司经理的人选,最近省公司要来人考查你,家庭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,要是出现负面影响就不好了!” 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,大厅。 大厅里吃快餐的顾客爆满,有的人端着快餐盘在等位子,有的人干脆端着快餐盘走出大厅,在大厅外面的水泥台子上坐下就吃。 高言走进了大厅,他的目光在搜索着芦花的倩影。 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,说道:“请问您有事吗?” 高言说道:“废话,我当然有事,没事谁还到这儿来玩?是你们经理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,问什么事又不说!去,把你们经理给我找来!” 服务员说道:“我们经理……” 高言说道:“是不是你们经理忙啊,我说,你能不能整点新词,我这都火上房了,你还在这儿扯淡!” 女服务员轻轻的闪到了一边,芦花就站在女服务员的身后。芦花拨开女服务员出现在高言面前,她那姣好的脸庞、婀娜的体态、健美的身材,美极啦! 芦花说道:“高言,你什么意思啊?!我为了爱情、得到少年时的真爱,放弃了省城优越的条件,到圣城开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,为的是与你长相厮守,可你倒好,不顾别人的死活,只顾自己,你、你还是我童年时的高言吗?!” 高言说道:“是的,你追求爱到圣城开快餐厅没错。可是,到这儿开快餐厅你同我商量过吗?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请你回答我!” 芦花说道:“你不知道爱是自私的吗?” 高言口气软了下来,说道:“你为了爱来到这里我能理解,可现在的状况你也应该明了啊,我向玉芹提出离婚她就一个劲的耗着,家里也不同意!现在我妈妈又犯病住了院,咱们的事在单位闹得是沸沸扬扬,你三番五次打电话又不说什么事,你们想把我逼死啊!” 芦花说道:“我、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 这时,刘森林跳了过来,点指着高言说道:“高言,你不要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!其实啊,你根本就不是好鸟!” 芦花一回头,对刘森林说道:“刘森林,你什么时候来的?你来干什么?” 刘森林往大厅外一指,指着一辆宝马车说道:“刚到!我来告诉你,我在珠海给林子联系好了学校,到省城一看,你到了圣城,我就赶了过来。现在,我带来了大队人马支授你,怎么样?关键时刻还得老夫老妻啊!” 芦花喝道:“胡闹!你给我到一边去,不要在这儿瞎搅和!”她又转身对高言说道:“高言,你快走吧!不然闹出事来就不可收拾啦!告诉阿姨,改天我去看她,你还是快走吧!” 高言垂头丧气地离去。 复式楼小院。 小院里十分安静。 复式楼,卧室。 高母躺在卧室的床上,身上盖着毛巾被。 薛玲一手端着饭碗、一手拿着匙子走了进来。她走到高母身旁,弯下腰,用匙子喂高母吃饭。喂完饭后,薛玲端着碗来到厨房,打开水龙头,洗净了饭碗,放进饭橱。 洗涮间。 薛玲走了进来,打开水龙头往洗衣机里注水。反身将一抱从医院里拿回的衣服塞进了洗衣机,随后,打开了洗衣机的开关,洗衣机转动了起来。 厨房。 薛玲走了进来,把一旁的一捆芹菜拿了过来,摘起了芹菜叶。 这时,高父端着一个瓷茶碗走了进来,说道:“玉芹哪,喝口水吧。” 薛玲接过茶碗,将里面的茶水几口喝净,说道:“谢谢爸,我还真是渴啦!” 高父说道:“渴了?我再去给你倒水去。” 高父刚走了两步,又回转身,说道:“我说玉芹啊,自从你妈妈病了这些天,你是忙上忙下的,没睡个一个囫囵觉,你就是铁打得也受不了啊!玉芹啊,你还是休息休息吧!” 薛玲抬起胳膊,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说道:“没事!爸,我年轻,身子骨没问题,只是妈病了,受罪啊!” 高父说道:“你妈生病没一个指望上的,就拖累你一个人啦!” 薛玲说道:“没事!他们都上班,只有我没事啊!再说啦,我跟妈对脾气,别人照顾我不放心!” 高父边走边说道:“玉芹啊,能够说上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老高家的福分!也不知高言这小子怎么就邪了心,闹着离什么婚,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!” 客厅。 天近中午,客厅里静悄悄的。 芦花挎着女式挎包走进一尘不染的客厅,柔声问道:“高伯伯在家吗?” 薛玲从卧室里走了过来,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芦花,说道“您找我爸啊?他有事出去了,您先坐一会,等等他,好吗?” 芦花边打量着薛玲边说道:“您就是玉芹嫂子吧,我叫芦花,是来看看阿姨的。” 芦花眼里的薛玲文静秀美,秀外慧中,是典型的东方贤淑美人儿。薛玲也在打量着芦花,一张漂亮的瓜子脸,婀娜婷立的身材,是个俏佳人,这样美的俏佳人连薛玲也有些心动,这也正是迷住高言的原因。而芦花则禁不住说道:“选你做妻子会有一辈子的幸福的!” 薛玲不解地说道:“你说什么?” 芦花说道:“啊,没什么!我是说,我是来看阿姨的。” 薛玲说道:“没这个必要吧!” 芦花严肃地说道:“有这个必要!因为阿姨是在我的店里晕倒才犯病的!” 薛玲很不情愿地说道:“那好吧” 卧室。 薛玲领着芦花走进卧室。 芦花朝前紧迈了两步,来到高母躺着的床前,拉住了高母的手,说道:“阿姨,您好些了吧?我来看看您!” 高母不愿理芦花,抽出了手,又把头扭到了一边,芦花尴尬地望望薛玲,薛玲赶紧过来说道:“我妈身体刚好些,请您不要打扰她休息了吧!您是个大老板,一定很忙的,您就忙您的去吧。” 芦花说道:“好吧,阿姨这是不待见我啊。这么着吧,这是三千元钱,阿姨,您就买点好吃的吧!” 高母说道:“你的钱啊,我们受用不起啊!” 薛玲赶忙说道:“我们不需要您的钱!你还是拿走吧!”说着,她拿起钱还给芦花,芦花把钱放在一旁的写字台上,转身就走。 客厅。 芦花快步来到客厅,薛玲拿着钱追了出去,追到了客厅。 小院门口。 芦花几步跨出门口,用声控钥匙开了奇瑞车,打开车门跨上车子,她摇起了车窗,对着追上来的薛玲说道:“再见!” 芦花发动了奇瑞车,车子绝尘而去。 另一边走来了高父,他问道:“玉芹,你站在大门口干什么?” 薛玲答道:“爸,您回来了?刚才芦花来看我妈,送来三千元钱,妈让我还她没追上!” 高父说道:“是这样啊,没追上就回家吧!” 卧室。 高父、薛玲走了进来,高母看到了薛玲手里拿着钱,生气地说道:“怎么?叫你还给那个叫芦花的女人,怎么不听?” 薛玲说道:“不是!妈,是我慢了一步,没有追上她。” 高母说道:“我可说开啊,咱们不能要她的钱。” 薛玲说道:“哪可怎么办呢?” 高父说道:“怎么办?好办,让高言给那个女人送回去!” 东方快车快餐厅,经理办公室。 高言垂头丧气地刚要敲办公室的门,却听到了里面芦花同两个男人说笑的声音,他犹豫了一下,轻轻敲着门。 芦花的声音从室内传出:“请进!” 高言推开了门,随着门的轻轻打开,高言依次看到了坐在大写字台后面的芦花、站在芦花旁的林子、抱胸依在大写字台旁的刘森林,曾经的一家人的说说笑笑,被高言的到来打断了。 高言叹了口气,说道:“还让我离婚呢,你这是……?叫人怀疑你是不是真离婚啦、还是藕断丝连?咳!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因为咱俩今生今世没有缘分啊!这是你送给我妈的三千元钱,我们无法受用,再见!” 高言把钱放到了大写字台上,转身就走。芦花赶忙起身说道:“高言,高言,你误会了,别走,听我解释……” 咖啡休闲大厅。 高言在大厅里走着,芦花追了出来,边追边说道:“高言,高言哪,你听我说……” 旁边的人向他俩投来异样的目光。 快餐厅,大厅外。 芦花拉住了高言,急急地说道:“高言,高言,你不能这样对我,一日夫妻百日恩哪,我们已经做了夫妻啦,只是还缺少个形式!” 高言说道:“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,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家的!你这样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?” 芦花说道:“高言,你不能这样对我,为了追求幸福,为了你,我离了婚,到这里来开快餐连锁店!高言,高言,只要你对我好,我什么都能答应你……。” 高言慢慢地推开了芦花,离去。 芦花呆坐在地上。林子走了过来,边拉芦花边说道:“妈,您不要这样,快起来吧!” 奥迪车。 一辆奥迪车停在了快餐厅前,车里坐着老张、苏经理,他们看到了刚才的一幕。车门打开后,老张、苏经理跨下了车来,关上车门。苏经理说道:“芦花,你看谁来啦!芦花,你这是怎么啦?” 看到了老张,芦花像是见到了亲人,一下子立起来,扑到老张身边,这些天的苦恼、委屈、无助,化作了嚎啕大哭。 老张扶住了芦花,说道:“芦花,别这样!有话咱们到里边说。” 供电公司,经理办公室。 苏经理坐在写字台后面,脸色铁青。一旁的联邦椅上,坐着垂头丧气的高言。 办公室里的气氛十分沉闷。 苏经理开口了,他说道:“说说吧,刚才在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大厅前的一幕是怎么一回事?” 高言低头不语。 苏经理说道:“你不能这样啊,吃着碗里的,看着盆里的!” 高言深深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苏经理,我舍不得家啊,老人、社会也不允许我离开家!可是,我不离开家就不能来到芦花的身边,又对不起芦花。苏经理,我真是没办法,我只好离开芦花了!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啊!” 苏经理说道:“好一个‘不得以而为之’!轻飘飘的一句话,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!你表个态吧,这事该么办?” 高言说道:“我知道是我错了,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办!” 苏经理生气地说道:“高言,我真没有想到,你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!你走吧。” 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,大厅前。 大厅前停着奥迪车,车旁站着老张、苏经理。 芦花慢慢地从大厅里走出来,一旁跟着林子、东方快车连锁快餐店新聘的李婧经理。芦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老张、苏经理,她说道:“请稍等一下。” 老张说道:“芦花,你快点,苏经理要到省城开会,赶时间!” 芦花答道:“知道啦!” 老张看了芦花一眼,同苏经理上了车。 这时,一辆宝马车停在大厅前,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刘森林摇下了玻璃窗,按了两下喇叭,芦花听到了领着林子来到宝马车旁,边打开车门边说道:“林子,你爸爸在珠海给你联系好了学校,记住要好好学习!” 林子跨上了车子,芦花关上车门,林子摇下了车窗,说道:“妈妈,我听您的话!妈妈,记着来珠海看我们!” 芦花眼圈红了,她亲了亲林子,说道:“知道啦!” 刘森林说道:“行啦,别婆婆妈妈的了,走啦!”说着启动了车子,急驰而去,抛下林子的声音:“妈妈,再见!” 芦花扬了扬手,喊道:“林子再见!” 芦花来到了奥迪车旁,转身对李婧说道:“看来啊,这快餐连锁店的总部还是该设在省城啊,圣城东方快车快餐连锁店就交给你和大家啦!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!” 李婧扬起年轻的俏脸,说道:“知道了,总经理。”说着,她打开了车门,芦花上了车,李婧关上了车门,与几个员工一齐喊道:“总经理,再见!” 车子开动了,芦花摇下了车窗,向李婧她们招手道:“再见!” 高速公路。 奥迪车在急驰,车上的人都默默无言。芦花美丽的脸庞盈满整个画面。芦花的话外音:“再见了,圣城故乡!再见了,我童年的芦苇荡!” (化出)无边无际的芦苇淀一片苍茫,湛蓝的天空下无端的使人悲壮。突然,这些芦花飞舞着向天空飘去,在太阳的金辉中煞是好看。…… (化入)芦花的话外音在继续:“曾经给予我真爱的高言,再见啦!相信我的离开,你的生活会平静而幸福的!这正是我希望的。” (化出)高言手提手提包高兴地走进复式楼小院,玲玲小燕子似的扑了过来,喊道“爸爸,您下班了?” 高言亲了亲玲玲红扑扑的脸蛋,走进了院内。薛玲迎了上来,接过手提包,柔声说道:“回来了?饭做好了,洗把手,吃饭吧!” 院子里,高父在侍弄花草,高母在浇水,薛玲说道:“玲玲,叫爷爷、奶奶进屋吃饭!” 玲玲扬起红扑扑的脸蛋,脆生生地回答道:“好的!”她转身跑进院内,高声喊道:“爷爷、奶奶,进屋吃饭啦!”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到餐厅去吃饭。…… (化入)芦花的话外音还在继续:“这样的温馨场面,是我、是大家所追求的!” (化出)美丽的芦花湖畔,芦苇摇曳,长柳依依,并排走来了老张、芦花,俩人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。 (化入)芦花的话外音还在继续:“我拒绝了刘森林复婚的要求,因为我知道那个给我带来痛苦的人的本性!但我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归宿,同丧偶半年的老张结合啦!我们很幸福!(语气深沉地)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告诉大家,让大家见笑了,但我还是要说的,男女走到一起就是缘分,要好好呵护这缘分,好好呵护爱情、家庭!要拒绝家庭暴力,也不要拿没有爱情基础当借口,这样才不会出现婚姻的危机,才会有和谐、幸福、美满的生活!” 奇瑞车绝尘而去。 (剧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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